Mu_ChocoberryoO

【Avengers｜Clintasha】

01　02　03　04　05

＊搬運，懶得調整格式了（　原來我還沒搬完......

------

　　馬車逐漸減緩速度，煞停在校門的階梯前方。離城堡還有幾步路，風雨狂亂著抓牙舞爪，Clint跟隨在Natasha之後跳下車，用長袍前襟遮擋著Hawky的籠子。他的餘光掃過馬車前端，那些瘦骨嶙峋的黑色怪馬在暴雨中仍然盡忠職守。搭了這麼多年的馬車，Clint還是不怎麼適應牠們的存在；那些馬的眼睛裡一片空白，跟牠們沒有瞳孔的雙眼對視時總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他注意到Natasha向那些馬眨了眨眼。這是她可愛的小動作之一，對那些馬匹致以無聲的謝意；Clint不知道牠們能否感覺到，但他剪輯了許多諸如此類的微小片段。過了好幾秒他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剛才又凝視著Natasha傻笑。他猛然轉身，三步併兩步地迅速登上通向城堡大門的石階。

 

　　Natasha追上他時挑了挑眉，Clint自認非常巧妙地用『不想讓Hawky淋濕』當作理由來掩飾他剛才心虛的舉動。

 

 

 

　　一團團銀霧凝聚在入口大廳，是前來迎接新學期的幽靈；餐廳裡的魔法天花板還在即時轉播著屋外的風急雨驟，但霍格華茲的舊生們都已經恢復了乾爽舒適，正愉快地等待著開學晚宴。此刻數百人的交談聲匯流成嗡嗡一片，好幾千隻蠟燭在四張學院長桌上空懸浮著，照亮了一張張神采飛揚的面孔。

 

　　Natasha領走了Hawky，往史萊哲林的方向走去。Clint在餐廳另一端的葛來分多桌邊看到Pietro正和幾個人湊在一起看一本魁地奇雜誌，於是走過去加入他們。

 

 

　　「嘿，剛才Stark叫我告訴你別忘了什麼簽名？」關於魁地奇的話題告一段落後Pietro指指雷文克勞的餐桌對Clint說。

 

　　「喔對，Stark有一個計畫——」Clint看了看四周，以確定沒有別人會聽到他們的悄悄話，「他想成立一個新社團，我不知道他要用什麼名義，反正重點是可以弄到一間社辦給我們玩。」

 

　　Clint解釋得相當簡短，但對Pietro來說這就夠了。「好耶，我加入。」他果斷地說，和Clint交換了一個擊掌。

 

　　入口大廳的門再次敞開，一群臉色蒼白的新生膽怯地跟在麥教授身後走了進來。餐廳裡沸騰的說話聲隨之逐漸冷卻，每個人都把注意力轉向即將開始的分院儀式。

 

　　麥教授領著那群孩子走上講台，把四腳凳和那頂歷史悠久、又破又爛的分類帽放在前面。除了那些不知所措的一年級新生以外，大家都在等待帽子唱出它的新歌。

 

　　片刻的沉寂後，那頂破舊的巫師尖帽開始微微顫動，帽簷邊的那道裂縫整個破開——分類帽引亢高歌：

 

 

噢，

看到我別急著嫌棄，

也不要露出恐懼的表情，

許多年前我也曾閃亮簇新，

我見證了霍格華茲的創立；

四名好友，攜手同心，

卻對學生該有的特質意見分歧；

維持方針需要長久之計，

於是他們賦予了我鑑別的本領。

 

如果你具備活力和熱情，

內心還潛藏著過人的勇氣，

為了捍衛信念，願意奮不顧身，

葛來分多絕對熱烈歡迎；

 

雷文克勞是智者的天地，

那裡的人們有一顆聰敏的心，

在學問的殿堂裡沉醉吧，

求知慾旺盛者將在此找到知音；

 

倘若你習慣隱藏秘密，

不在乎手段、只重視目的，

又渴望證明自己的價值，

那麼我將指引你加入史萊哲林；

 

而比起那些花俏的東西，

赫夫帕夫欣賞的是正直與忠心，

他們向來堅忍不拔，

更願意在成功前不懈練習。

 

所以戴上我吧，親愛的，

我不能教你如何點石成金，

卻能夠看透你的資質和潛力；

 

別感到害怕，親愛的，

不同學院絕不意味著分崩離析，

霍格華茲該永遠僅記，

最可貴的是團結與和平。

 

 

　　帽子吐出最後一個音節的瞬間，餐廳中就爆出了歡呼聲，學生們毫不吝嗇地給予它熱烈掌聲。分類帽扭動著向每張長桌答禮，然後又縮了縮，再度靜止不動。

 

　　「那頂該死的帽子，」Pietro附在Clint耳邊低語，「隨便它怎麼說，我還是不能諒解它竟然把Wanda分到雷文克勞去......」

 

　　Clint嗤笑出聲。當年Pietro為此差點沒在晚宴上哭出來，而且那天晚上就違反宵禁想偷溜去雷文克勞。不過在Clint的角度看來，分類帽把Wanda分到雷文克勞是個很有道理的決定；倒不是說Wanda不夠勇敢或什麼的，而是她的確十分具有雷文克勞的......某種古怪氣質。

 

 

　　麥教授攤開她手中長長的羊皮紙軸，開始逐一唱名，一個個矮小鬼輪流上前去接受分院。身為一名級長，Clint多少有點自覺他應該把加入葛來分多的新生名字記下來，但他現在真的快餓壞了。火車上吃過的午餐簡直就是上輩子的事。為了避免把新生的名字通通記成『菲力』或『肋眼』，Clint決定把這些小鬼都先放到一旁，全心全意地期待晚宴大餐。

 

　　分類帽終於決定了最後一名學生的去向（「又一個衛斯理？！——葛來分多！」），也就代表他們終於捱到了校長演講的時間。「歡迎各位新生加入霍格華茲，」Alexander Pierce校長笑吟吟地說，「也歡迎各位舊生回到學校。本校最重要的傳統之一就是晚餐之前別說太多廢話，大吃大喝吧！」

 

　　又一次熱烈的掌聲和笑聲盈滿室內，隨著Pierce校長再次入座，長桌上的餐盤湧現各種佳餚：烤雞、牛肉腰花派、豬肋排、約克郡布丁、臘腸、烤馬鈴薯和炸薯片、香蒜炭烤明蝦等美味餐點令人食指大動。等刀叉叮叮咚咚的碰撞聲逐漸平息，接著上場的就是點心時間：巧克力奶油蛋糕、糖蜜水果餡餅和葡萄乾布丁忽然出現，取代了先前主食的位置。

 

　　等每個人都吃了至少兩份糖漿餡餅和冰淇淋後，校長又站起來提了一些「禁止進入禁忌森林」和「請找各院導師報名參加魁地奇選拔賽」等例行事項，就宣布各學院可以回交誼廳了；Clint在Peggy的催促下匆忙趕到餐桌前端，跟她一起呼喊著一年級新生集合。一群看起來相當害怕的小不點新生怯生生地聚成一團。

 

 

　　「我們是葛來分多的五年級級長，」Peggy在她和Clint之間比劃了一下，「現在我們要帶你們回交誼廳去，跟著我們走吧。」

 

　　「午夜之後城堡的奇數樓梯會開始吃人。」Clint故意用不當一回事的口吻說，「所以你們得跟緊一點。」

 

　　那些一年級生聽了紛紛瞪大眼睛，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們走出餐廳登上大理石階梯。Peggy悄悄丟給Clint一個白眼，但沒有揭穿他嚇唬人的謊言。他們穿越了藏在滑動木板和垂掛繡帷後的兩道暗門，爬了無數級階梯，好不容易抵達了葛來分多交誼廳入口的畫像前面。

 

　　「通關密語？」雍容華貴的胖女士問。

 

　　「謊言之花。」Peggy說，畫像立刻向前方敞開，露出通往交誼廳的圓形洞口。

 

 

　　全體一年級生都爬進交誼廳後，Clint向他們簡單地說明了交誼廳的用途、宿舍的規定和其他注意事項。

　　「通關密語每隔一段時間會換，所以記得要去看公布欄。」Clint說，「最後還要記住一件事：窗邊那張椅子是我的，你們都不可以搶。」

 

　　「還有人有問題嗎？」Peggy問。

 

　　人群中有幾個聲音咬著耳朵，一些沒有惡意的推擠之後，一個小女孩舉起了手。

 

　　「嗯？」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你是史萊哲林的，」她緊張地嚥了嚥口水，手指微微顫抖，但還是堅定地指著Clint的領帶。「我爸媽說綠色是史萊哲林的顏色！」

 

　　Peggy爆發出一陣狂笑，而Clint感到非常不知所措。

 

　　「我不是——」他企圖解釋，「這不是我的，我是說——」

 

　　「他不是史萊哲林的，但他的女朋友是。」Peggy乾脆地打斷了他，向那些小鬼們使了個眼色。「他的女朋友用這個方法宣示主權，就好像他剛才不准你們去坐『他的位子』一樣。」

 

　　　小鬼們爆發出「喔噢——」的聲音，Peggy對他們作了個『噓』的手勢，但一點效果都沒有。

 

　　「Peggy！」

 

　　「別害羞了。」Peggy朝Clint作了一個鬼臉，加入那群一年級生嘻嘻竊笑的行列。

 

　　「誰是他的女朋友？」新生中有人問道。Clint立刻瞪了那方向一眼，那群小不點害怕地往後縮了一下。

 

　　「你們明天吃早餐的時候可以試著找找看。」Peggy朝他們調皮地眨眼，「現在該回寢室了，男生往那邊走，」她指著通往男生宿舍的那扇門，「女孩子們跟我來吧。」

 

 

　　一年級新生們乖巧地聽從Peggy的指揮，爬上螺旋階梯睡覺去了；交誼廳很快人去樓空，只剩下壁爐裡那一盆爐火和Clint還佇在那裡。

 

　　Clint剛才什麼也沒來得及反駁，或者可以說他當機了，根本作不出任何有條理的回應——呃，算了吧，別騙人了。這些都是藉口而已。有一部份的他想著必須澄清，另一部份的他則全然地享受著那個解釋，兩邊角力之下的結果是後者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宣示主權？Nat？對他？Clint坐到他的那張窗邊單人椅上，看著前方不存在的某一個點。Peggy騙小孩的隨口胡說毫無根據，但他內心卻因此而升起燦爛的朝陽。他放任自己樂觀了好一會兒，才驚覺這樣下去可不行。

 

　　何止不行，這簡直是糟透了！才開學不到一天，他已經產生了好幾次Natasha可能也喜歡他的錯覺。這樣下去他還能繼續「表現得跟往常一樣」多久？昨天或許還可以說他是在沒有自覺的情況下靠近她的，然而今天，在Sam Wilson出現之前，閃過他腦中的念頭可是罪證確鑿。

 

 

　　火堆霹啪作響，跳出零星的火花；Clint往後陷進鬆軟的沙發裡，深深地覺得前途堪憂。

 

 

 

------

 

 

 

　　「你他媽的坐在這裡幹嘛？」Pietro的聲音從螺旋梯的方向傳來，把Clint從睡夢中驚醒；交誼廳的爐火現在只剩下餘燼，難怪他覺得很冷。

 

　　「我不小心睡著了。」Clint喃喃地說，「這還滿難得的，我大概有兩個禮拜沒好好睡過覺了。」他撐著椅背起身，舉步維艱地登上樓梯。

 

　　「這倒是提醒了我我為什麼還醒著。」Pietro說，「準備好聽聽你身上的奇怪現象是怎麼回事了嗎？」他在Clint走進他們的寢室後對門施了一個不動咒 (Imperturbable Charm)。

 

　　「現在？」Clint覺得這不是個好主意，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在該睡的時間安安穩穩地睡著。

 

　　「別擔心，明天第一堂課是魔法史，你可以翹了它補眠。」

 

　　Clint嘆了一口氣。如果說他的室友有什麼缺點，那就是很愛強迫別人按自己的步調行事。

　　「好吧，你說吧。」Clint連睡衣都懶得換了。他坐在床沿，一手撐在額前遮擋燭光，暗自決定不管Pietro等下講了什麼都先裝作聽懂了——然後拖到明天再說。

 

　　「拿起你的魔杖，施個護法咒（Patronus Charm）。」

 

　　啊？Clint抬起頭。Pietro靠牆站著，表情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

 

　　可是這根本就是個玩笑。護法咒可不是簡單的咒語，它是最著名的魔咒，也是最強大的防禦咒之一，一種正面能量的投影；遠遠超過普通巫術等級的水準。絕大多數的男女巫師都召喚不出任何護法，因此即便是能召喚出一些無形體的水霧也會被視為具有高超法力——如果可以召喚出有形的護法，大概也就等於能夠在魔法部平步青雲或是進入巫審加碼團了。[6]此處資料出自Pottermore

 

　　「對，護法咒。咒語是『疾疾，護法現身』（Expecto Patronum）的那個。」Pietro說得雲淡風輕，好像他叫Clint施的其實是護髮咒。

 

　　「你瘋了嗎？而且這跟那有什麼關係？」

 

　　「試試看你就知道了嘛，」Pietro說，「放輕鬆點，不管成功或者失敗，你都不是第一個呀。」

 

　　Clint在精神層面感到頭痛。但他明智地決定，與其多花力氣跟Pietro爭執下去，還不如早點失敗就可以早點睡覺。他想起在書上看到過的關於這個符咒的敘述——『施咒者必須高度集中心神，回憶他們能夠想到的最幸福的記憶』。太棒了，Clint很肯定他現在處於一個難以集中精神的狀態，而且他一時之間什麼幸福快樂的回憶都想不出來。

 

　　他一把抓起剛才順手擱在床頭櫃上的魔杖，在空氣中不疾不徐地畫了個圓圈，「疾疾，護法現身。」

 

　　什麼事也沒發生。

 

　　「好啦，晚安。」Clint放下魔杖。

 

　　「少來這套，你根本什麼都沒想。」Pietro戳破他的伎倆，「需要我提供你一些快樂回憶的關鍵字嗎？想想第一次抓到金探子的感覺？」

 

　　這個提案還不錯。Clint記得那是在一次超刺激的極限俯衝之後得手的，他幾乎撞上地面，比賽結束後身上擦傷了一大片；但隊友把他拋起來歡呼的時候他一點也不覺得痛，只記得緊緊掌握著那顆金色的小球。他試著調出當時的印象，那種刺激與興奮的感覺逐漸浮上心頭——

 

　　他再次舉起魔杖，輕輕地畫了一個圓。

 

　　「疾疾，護法現身！」念完咒語的瞬間，Clint的魔杖尖端湧現了一些什麼——一陣耀眼奪目的銀白色光芒流瀉而出，構築成一個完整的形體——是某種巨大的鳥類，舒展著寬闊的雙翅，在房間內迅速飛轉了幾圈。有那麼一瞬間Clint懷疑自己已經睡著了、這不過是個莫名其妙的夢；但現實是他睜大了眼睛，無法置信地看著那團飛馳的銀白色，而殘留的睏倦感已經消失殆盡。

 

　　「哇噢，是一隻鷹耶。」Pietro愉悅地讚賞著，好像早就知道他一定可以順利施展這個符咒。

 

　　更詭異的事情來了。那隻鷹沒有隨著時間消失或奔向未知的遠方，反而緩緩地降落下來。Clint無意識地伸出手，那隻鷹收攏翅膀，棲在他的前臂上；爪子看似狠狠勾進了他的手臂肌肉，但他並不感到疼痛。事實上，護法似乎不具備物理性質上的存在感，牠沒有重量，翅膀搧動時一絲風也沒起。但矛盾的是他又確切地可以感覺到那隻動物此時此刻就停在他的手上。

 

　　Clint怔怔地看著他的護法，那隻鷹也眨著眼睛回望他。Clint驚訝地發現牠正從銀白色逐漸轉變為其他的色彩——極淺的金色、幾乎透明的綠色、冰藍色……，以一種和緩的速度波動著持續變化。而他確定圖書館禁書區裡，那本米蘭達‧郭汐客編寫的《咒語之書》泛黃的書頁上，對於護法可沒有這樣的描寫。

 

　　「果然沒錯。」一個女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Clint嚇得差點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他轉身看向聲音來源——Pietro的床尾端，WandaMaximoff掀開了她的隱形斗篷。

 

　　「妳怎麼——」

 

　　「嘿、放輕鬆一點，」Pietro試著安撫Clint，「這沒什麼大不了，Wanda常來。」

 

　　Pietro的話很好地引起了反效果。「常來？」Clint忍不住覆述。他略帶遲疑地來回看著這對雙胞胎兄妹，不知道該把現在的重點放在哪一邊才對。顯然他的護法是有點蹊翹，但眼下他無法不去介意所謂的『Wanda常來』。

 

　　「事情有點複雜。」Pietro平靜地說，「如果你不想錯過明天早上所有的課，那我們最好是別再糾結這個小問題。」

 

　　Clint並不覺得他的隱私權是個小問題，但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再深入探究這件事情會讓他頭痛得更加厲害。Clint把臉埋進手中，他的鷹靈巧地跳到了他的肩膀上，還用鳥喙蹭了蹭他的臉頰。

 

　　「所以，」Wanda無視於Clint所表現出來的不自在，從容地在Pietro的床沿坐下。「我們要從哪裡開始講起？」

 

 

 

------